第3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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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
出門沒走兩步, 就碰上了牧拉德的一個妹妹。牧拉德一家兄弟姐妹都長得很像，濕漉漉的狗狗眼，大高個頭。除了各自劉海兒處, 會有一縷不同的挑染。
姜瑤之前在人群裏見過她, 一窩人撲上去揍自家哥哥時候, 她的拳頭比誰都硬。
隔老遠都感覺到疼。
“小孩兒, 小孩兒, 你好呀！”
隔著大街就聽到對方大嗓門，旁若無人和姜瑤揮手，看起來非常興奮。
姜瑤對她揮揮手：“你好～”
聞默蔫蔫地想：......好什麽好, 好煩, 好礙眼。
牧蘇格跑到姜瑤面前，熱情洋溢邀請道：“要來我家玩嗎？”
說完不等姜瑤反應, 一拍腦門：“哦差點忘了，我還沒有家，我和哥哥姐姐們正找房子！哥哥原來在第三街區租了房子，但我們今天發現從第三街區到學院很不方便，就退租來第一街區, 想在這裏找一幢便宜又大的房子。”
聞默：“......”果然狗就是蠢。
-
牧蘇格完全沒註意到聞默，一根筋的頭腦耿直熱忱，她的眼睛裏只有姜瑤小小一只, 從頭發絲到裙擺都格外吸引人矚目。
她毫不吝嗇讚美詞匯：“小孩兒，你的私服裙子好好看, 像天使一樣，光芒萬丈。”
被同學這麽直白誇獎, 姜瑤有點不好意思，“我叫姜瑤, 你可以叫我圓圓。”
牧蘇格閉眼直接吹：“好可愛的名字，和圓圓一樣可愛！”
聞默：“......”好煩好煩。
“哦對，你還不知道我名字。”牧蘇格一股腦自報家門：“我叫牧蘇格，種族是蘇牧犬，和牧拉德一個媽媽生的。我的身高是一米八三，體重......”
聞默突然咳了一聲。
打斷了她戶口調查式的自我介紹。
姜瑤無聲捏了捏聞默手指，聞默迅速反手牽住她，十指相扣牢牢抓在掌心，心情才稍微好一點。
-
姜瑤：“那你現在找到合適的房子了嗎？”
牧蘇格坦然搖頭：“還沒有呢，第一街區房價實在太昂貴了，我們一家人又多，承擔不起太高的租金。”
畢竟不是誰都像聞默這麽有錢。
第一星區除了王城中心權貴人數眾多，一顆隕石能砸死是個貴族，其他普通星域住的也是普通人，需要靠自己努力獲得錢財。
而且很多本地租戶並不願意把房子租給王城外來人，尤其是像牧蘇格這樣一大家子，在房子裏面打起架來雞飛狗跳，維修起來很大一筆費用不說，還影響後續再轉租新的租客。
牧蘇格並不知道王城這些私底下的彎彎道道，她抱怨了一兩句過於高昂的房價，也一點也不覺得沒錢是壞事。
她始終高高興興：“哥哥提前把第三街區的房子退掉，這樣我們今晚不回去住也不覺得浪費房租，還可以更多時間找新房子。”
“可是你們還沒找到新房子的話，住在哪裏呢？”
“那裏——！”
牧蘇格扭頭指向街道盡頭的過街天橋。
-
姜瑤驚訝：“住天橋底下的橋洞？”
牧蘇格：“嗯嗯！”
她說每句話的時候都活力四射，性格樂觀積極：“我們一家好久沒有擠一個洞口了，今晚正好可以重溫一下兒時的記憶。”
說完看到姜瑤呆呆張著小嘴的樣子，哈哈一笑：“哦，忘記了，你們王城的人講究很多。其實住在外面很舒服的，晚上可以一起仰望星空，聽一些平常聽不到的動物叫聲。”
“哇，聽起來有點浪漫。”
得到姜瑤的讚同，牧蘇格更加高興，熱情邀請：“是的！圓圓晚上你要來和我們一起住嗎？哥哥給我和姐姐專門挑了最靠裏面擋風的橋洞，你來正好睡我倆中間。”
姜瑤實在沒見過這麽自來熟的人：“額我......”
還是別了吧。
獸族皮毛厚實夜間擋風，睡在地上也不會有問題。她一只脆皮人類，現在天氣又越來越降溫。
-
站在姜瑤身後，一直沒有出聲的聞默打斷兩人對話：“我在兩條街外還有一套房子，屬於第一街區外圍，門口有車站可以直接換乘校內擺渡車。”
他嗓音微微偏冷，像冬日最冷的冰塊冒著冷氣，讓整天渾身勁兒沒處花的牧蘇格一個激靈，下意識夾著尾巴乖乖站得筆直。
“你們是我家圓圓的同學，我可以按照市價打九折租給你們。”
不是所有人都像姜瑤這樣不怕聞默，牧蘇格拘謹點點頭，聲音也變得小小的：“好、好的，謝謝您，大人。”
聞默報出一個數字，並留下一串聯系方式，是負責打理他王城財產的管家，後續各種出租手續不必再來打擾他和圓圓。
牧蘇格一聽聞默的價格就反應過來，怪不得先前大家都找不到房子，那些房東惡意擡高價格，看不起外地人！
差點忘記自己還站在這位看起來很危險的大人面前，表情變得氣勢洶洶，要去找人吵架。
-
“圓圓，那我先走了。”
姜瑤對她揮揮手：“嗯嗯，快去吧，讓牧拉德他們不用再到處問了。”
“謝謝你，你真的是我的小天使！”
看到姜瑤水汪汪的眼睛，牧蘇格表情軟了下來，情緒沒有剛才那麽暴躁。要不是姜瑤身邊還有聞默那個看起來就很危險的家長，非常護崽子地把她圈在自己領域裏，她都想伸手抱抱姜瑤。
牧蘇格飛快看了眼聞默，男人鏡片後那雙狹長冷冽的眸子，可不像他牽著姜瑤手時表現的那麽溫柔。
圓圓的監護人看起來好兇。
還是明天到學校以後，再找圓圓玩吧。
牧蘇格和兩人告別：“圓圓明天見，也謝謝叔叔租房子給我們！”
說完飛快跑遠。
-
叔、叔叔......？
姜瑤“噗嗤”笑出聲，擡頭看到聞默整個人僵硬，低頭眼珠裏充滿不可置信：“那個小狗崽子叫我叔叔？”
他好心租房子給她，竟然恩將仇報？
姜瑤忍著笑，一本正經找理由：“可能因為你戴著眼鏡吧，一般人戴眼鏡都會顯得成熟些。”
而且按照星際的年歷來算，聞默軍校畢業離開第一星區都有好幾年了，對於剛剛入學的牧蘇格來說，確實有種差了輩分的感覺。
但很顯然，姜瑤幹巴巴的安慰比較單薄，無法撫慰巨龍那顆受傷的心。
聞默蹲下身，俊臉湊近姜瑤，眼巴巴問：“我很老嗎？”
說著就要摘下眼鏡。
姜瑤摁住聞默摘眼鏡的手。
她個人的小癖好，更喜歡聞默戴眼鏡的樣子，有時候不開口坐在那裏，像小說裏走出來的斯文敗類貴公子。
非常滿足她這種美術生的審美。
這種話不好意思和聞默直說，只好哄他：“沒有啦，下次我會和牧蘇格說清楚，你是我的哥哥，不是叔叔。”
聞默這才滿意。
他重新施施然站起身，又恢覆溫柔微笑的模樣，忽然想到什麽，問姜瑤：“既然是哥哥，為什麽剛剛在家裏的時候，圓圓又叫我媽媽？”
姜瑤臉一紅：“......一點小惡趣味啦，你不喜歡嗎？”
“當然不會，圓圓叫我什麽我都很高興。”
如果現在在家裏，巨龍估計就要興高采烈地晃起尾巴，熱情地來纏姜瑤。
他說出姜瑤不了解的巨龍習俗：“而且在我們巨龍一族，是母親擁有自己孩子的撫養權，以及法律承認的監護權。圓圓叫我媽媽，說明你願意被我照顧，我很高興。”
聞默期待看向姜瑤：“可以再叫我一聲媽媽嗎？”
姜瑤：“......”
開玩笑的時候這種話輕輕松松能說一籮筐，現在真讓她叫，姜瑤瞬間臉紅到脖子根，撇開腦袋不看聞默那雙亮晶晶的黃金瞳。
-
姜瑤拽著聞默的手往回走，別別扭扭岔開話題：“說起來，我本來是想建議牧蘇格去找輔導員，看看可不可以申請住校，沒想到你比我更大方。”
竟然從一頭吝嗇巨龍的嘴裏聽到“打折”兩個字，要是裴青歡在場，幾乎能發出尖銳的雞叫。
聞默委屈：“我知道圓圓善良，怕你心軟把他們一家帶回家。”
姜瑤連忙舉手保證：“當然不會啦，在沒有爭取到你同意前，我不會隨便帶同學回家的。”
聞默這才高興。
一路回去沒有再遇到其他人，連先前街道上偶爾看到的行人，好像也都回家了。姜瑤註意到這點，好奇難道大家中午都要午睡嗎，沒有多想。
她不知道的是，剛才雖然聞默全程溫溫柔柔站在身邊，實際上心裏的不滿和煩躁感幾乎要溢滿，尤其是牧蘇格那家夥竟然毫無邊界感想要和圓圓睡覺！
他都還沒有和圓圓睡過一張床！
為了防止再遇到其他討厭的人和圓圓搭訕，巨龍無形釋放出生人勿進的威壓，拒人於千裏之外。
姜瑤作為人類，又早就習慣他的氣味，沒有覺察到。街上的其他獸族聞到這股兇獸的味道，紛紛繞路避開，不敢來惹他不高興。
-
“嘖，怎麽有巨龍的味道！”
街對面不遠處的一套房子裏，瑟琳正在女仆的服侍下護膚，聞到窗外飄進來的氣味，整個人一頭棕發差點炸毛。
她從梳妝臺站起來，表情驚疑不定。
難道是聞默那家夥回來了？？！
瑟琳飛快指揮女仆去把窗戶關上，屋內打開空氣清潔系統，噴灑香水掩蓋氣味。
踩著拖鞋上樓去檢查自己一屋子的寶貝人類玩偶。
瑟琳從小就對聞默有陰影。
那家夥明明沒比自家皇帝哥哥凱撒大多少歲，天天冷著一張臉，拖著大尾巴簡直把王宮當成自己的家，大搖大擺來去自如，還從來不理會王宮裏其他人。
用凱撒哥哥的話來說，那頭巨龍挑著眼尾的樣子簡直欠揍極了。
但凱撒打不過聞默，甚至有時候雄獅一族兄弟幾個在學校一起圍攻巨龍，還是被他打得鼻青臉腫。
-
兒子天天灰頭土臉回家，老皇帝偷偷嘆氣：“我怎麽生了這麽個蠢孩子，打不過還哭鼻子。”
“你就不能和聞默好好相處嗎？你不惹他，他不會主動閑的沒事兒揍你的。”
“不行！”青春期的雄獅格外傲嬌。
老皇帝：“算了，多挨幾頓打就長大了。”
他也是被聞默的媽媽揍大的，誰年輕時候沒有中二過呢？
凱撒天天帶兄弟們去挑釁聞默，天天挨揍回家，久而久之連當時還是懵懂幼崽的瑟琳都知道聞默的大名，殺傷力極強。
後來某天，瑟琳不記得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，只知道那頭巨龍公爵在王宮內徹底獸化變回原形，龐大的翅膀陰影籠罩整個王宮。
瑟琳至今都還記得視線一片黑暗，被暴戾殺氣攥住的恐懼感。
但那天王宮裏什麽都沒有損失，只有凱撒哥哥珍藏的一屋子玩偶被踩的粉碎。
從那天以後，瑟琳就再也沒有見過聞默。
瑟琳趕緊去挨個檢查了自己的人類玩偶們，告訴他們千萬不要出門，外面有會踩碎人偶的可怕巨龍。
人偶少年們親昵地依偎在瑟琳身邊，乖巧點頭：“當然啦，公主殿下是我們的主人，我們不會離開您的身邊，離開這棟房子。”
瑟琳這才放心。
-
姜瑤回家午睡，下午醒來看到聞默站在她臥室外的陽臺邊，聽到她的腳步，轉頭看她。
他溫和地微笑，伸手替姜瑤撫平頭頂翹起的一根呆毛：“圓圓，睡好了嗎？”
姜瑤活力滿滿：“嗯嗯！是我們現在來一起選課嗎？”
“先不急，”聞默牽著姜瑤下樓，兩人在書房的沙發上坐下。
他狀似不經意地提起：“中午吃飯還沒來得及問，圓圓今天在學校有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嗎？”
星網上說，剛上學的孩子第一天回來，都會很興奮地和家長分享學校的所見所聞，怎麽圓圓對此一字不提？
“啊，還好吧......”
姜瑤眨眨眼：“第一節 課是班主任阿佳妮介紹選課要求，第二節讓我們去競技場挑選社團，好像沒有其他事情了。”
-
姜瑤以前回家都是一個人，外婆睡覺了不會等她，沒有和其他人分享過在學校發生的事情。
但看著聞默期待的眼神，姜瑤不想拒絕他。
她想了想，掰著指頭數：“我選了啦啦隊社團和星艦比賽社團。”
聞默微微訝異：“這兩個社團都很難進的，圓圓真厲害。”
他在軍校的時候，為了爭奪誰能夠以學院名義出賽，一群軍校生天天打得頭破血流。
聞默微微一笑：“我以前也代表學院參加過星艦聯賽。”
姜瑤眼睛一下子就亮了：“真的嗎！好巧！”
她邀請聞默：“我們可以一起打游戲！”
之前不怎麽見聞默用光腦，還以為他不喜歡打游戲呢。
這句話正中聞默下懷，他笑盈盈點頭：“好啊，我們以後每天晚上都能一起訓練。”
姜瑤高興同意，聞默也很高興。
有他在身邊陪伴，圓圓晚上的時間也全部是他的了，不會輕易被其他奇奇怪怪的家夥吸引出去玩了。
-
“對了，”聞默一邊不著痕跡看姜瑤的表情，一邊旁敲側擊：“圓圓在學院有認識什麽新朋友嗎？”
星網上說孩子上學後多半不願意和家長分享關於學校的事情，尤其是人際關系方面。聞默擔憂自己問太多，姜瑤會不高興。
可他實在是擔心。
像剛才那只小狗崽子，明明連圓圓名字都不知道，就自來熟上來邀請她回家睡覺，簡直......簡直太無恥了！
“我的前桌叫海蒂絲娜，她來自第二星區。”
聽名字看起來是個雌性，聞默點點頭。
“還有鶴羽和鶴翎，他們倆拿了今年青年組星艦大賽的金獎。”姜瑤想了想，不確定地說：“應該也算我的朋友吧。”
畢竟他們在電梯裏幫過自己，還邀請她去他們家打聯賽練習，應該也把她當成朋友了吧。
聞默繼續點點頭，暗自記下名字。
他離開第一星區太久，對於王城的交際圈幾乎陌生。如果是以前的聞默，冷僻自閉，壓根不會搭理任何其他人，但現在他要照顧自家寶貝圓圓，保證她身邊不會有人傷害到她。
-
“哦想起來了，還有瑟琳公主！”
說到這個名字，姜瑤眼神亮了亮，她捧著臉向往地說：“她真的好漂亮、性格好颯哦！”
聞默微笑的表情僵住了：“......？”
他頭頂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：“圓圓喜歡那群暴躁獅子？”
“哪裏暴躁了，不要戴有色眼鏡看人好不好。”
姜瑤第一次反駁聞默，不滿地小小抗議了一下：“不可以這樣說漂亮大姐姐哦。”
聞默知道自己說錯話了，他抿抿唇，不逆著姜瑤的話爭辯，而是溫和地說：“這一代雄獅的基因缺陷是容易暴怒，瑟琳我沒有接觸過，但他的哥哥凱撒不是什麽好人。”
姜瑤知道聞默是好心，她畢竟是人類隱瞞身份，如果碰到一頭暴怒的雄獅，確實很容易受到傷害。
她點點頭：“好的，我記住了。”
聞默暗戳戳添油加醋：“而且獅子都很花心，王室那群獅子每個都養了很多人偶，他們從來不懂得珍惜。”
姜瑤扶額，哭笑不得：“聞默，你都想到哪裏去了......”
聞默厚臉皮繼續說：“我就不一樣了，巨龍是世界上最專一的！”
姜瑤臉紅了紅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-
聞默還覺得不夠，他要找更多理由在姜瑤面前抹黑那群獅子。因為他見過人偶們對雄獅一族的偏愛，無論是他們蓬松柔軟的毛發，還是他們甜言蜜語的嘴，天生散發張揚氣息的魅力。
在這一點上面，自閉宅男聞默確實比不上。
瞬間危機感爆棚。
聞默提起他曾經的事情：“自從凱撒繼承了王位，他眼紅我開采第三星區外星球獲取的收益，張口就想要走百分之五十的利潤。”
姜瑤一聽，頓時火氣就上來了：“他們獅子大開口啊！”
看起來比聞默還氣。
聞默楞了楞，沒想到抹黑效果這麽好。
反倒輪到他幹巴巴安慰：“沒關系的，我錢很多......”
姜瑤搶過他的話，生氣地說：“他們待在最安全的王城，你冒險進入未知危害的輻射區星球開采，憑什麽要給他們錢？”
原來圓圓這是在擔心他的安危嗎。
聞默的心臟瞬間塌了一塊。
他也是一個人孤獨慣了，天生比平常巨龍強大，獨來獨往，所有人對他的力量和財富羨慕又畏懼。
只有圓圓關心他也有可能受傷。
-
“沒關系的，我確實很強，可以好好保護圓圓。”
聞默笑了笑：“我和你說這些，並沒有要阻攔你和瑟琳交朋友的意思。”
聞默只是擔心圓圓涉世未深，太容易被表面的現象欺騙。尤其是她對獸族很多情況都不了解，有些族群天生狡詐沒有道德感，就連律法都不能完全壓制他們。
“有我在，你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。”
“瑟琳是瑟琳，凱撒是凱撒。你喜歡和她玩，就放心地玩，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就好。”
聞默用尾巴將姜瑤卷到自己懷裏，在姜瑤還沒來及害羞別扭之前，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：“你聽，我心臟跳動的強度。”
“噗通。”
“噗通。”
姜瑤頓住。
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衣，掌心幾乎能感受到布料之下胸腔起伏的肌肉線條。清晰的熱度傳來，比體溫更加讓人躁動的，是聞默強大穩重的心跳。
姜瑤睫毛顫了顫，心跳似乎感受到對方的頻次，悄悄也跳動更加劇烈，想要呼應他的節奏。
耳邊的心跳聲越來越大。
聞默溫柔彎著眼角，真誠地說：“圓圓，我的心臟為你跳動。”
我會永遠保護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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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門沒走兩步, 就碰上了牧拉德的一個妹妹。牧拉德一家兄弟姐妹都長得很像，濕漉漉的狗狗眼，大高個頭。除了各自劉海兒處, 會有一縷不同的挑染。
姜瑤之前在人群裏見過她, 一窩人撲上去揍自家哥哥時候, 她的拳頭比誰都硬。
隔老遠都感覺到疼。
“小孩兒, 小孩兒, 你好呀！”
隔著大街就聽到對方大嗓門，旁若無人和姜瑤揮手，看起來非常興奮。
姜瑤對她揮揮手：“你好～”
聞默蔫蔫地想：......好什麽好, 好煩, 好礙眼。
牧蘇格跑到姜瑤面前，熱情洋溢邀請道：“要來我家玩嗎？”
說完不等姜瑤反應, 一拍腦門：“哦差點忘了，我還沒有家，我和哥哥姐姐們正找房子！哥哥原來在第三街區租了房子，但我們今天發現從第三街區到學院很不方便，就退租來第一街區, 想在這裏找一幢便宜又大的房子。”
聞默：“......”果然狗就是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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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蘇格完全沒註意到聞默，一根筋的頭腦耿直熱忱，她的眼睛裏只有姜瑤小小一只, 從頭發絲到裙擺都格外吸引人矚目。
她毫不吝嗇讚美詞匯：“小孩兒，你的私服裙子好好看, 像天使一樣，光芒萬丈。”
被同學這麽直白誇獎, 姜瑤有點不好意思，“我叫姜瑤, 你可以叫我圓圓。”
牧蘇格閉眼直接吹：“好可愛的名字，和圓圓一樣可愛！”
聞默：“......”好煩好煩。
“哦對，你還不知道我名字。”牧蘇格一股腦自報家門：“我叫牧蘇格，種族是蘇牧犬，和牧拉德一個媽媽生的。我的身高是一米八三，體重......”
聞默突然咳了一聲。
打斷了她戶口調查式的自我介紹。
姜瑤無聲捏了捏聞默手指，聞默迅速反手牽住她，十指相扣牢牢抓在掌心，心情才稍微好一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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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瑤：“那你現在找到合適的房子了嗎？”
牧蘇格坦然搖頭：“還沒有呢，第一街區房價實在太昂貴了，我們一家人又多，承擔不起太高的租金。”
畢竟不是誰都像聞默這麽有錢。
第一星區除了王城中心權貴人數眾多，一顆隕石能砸死是個貴族，其他普通星域住的也是普通人，需要靠自己努力獲得錢財。
而且很多本地租戶並不願意把房子租給王城外來人，尤其是像牧蘇格這樣一大家子，在房子裏面打起架來雞飛狗跳，維修起來很大一筆費用不說，還影響後續再轉租新的租客。
牧蘇格並不知道王城這些私底下的彎彎道道，她抱怨了一兩句過於高昂的房價，也一點也不覺得沒錢是壞事。
她始終高高興興：“哥哥提前把第三街區的房子退掉，這樣我們今晚不回去住也不覺得浪費房租，還可以更多時間找新房子。”
“可是你們還沒找到新房子的話，住在哪裏呢？”
“那裏——！”
牧蘇格扭頭指向街道盡頭的過街天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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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瑤驚訝：“住天橋底下的橋洞？”
牧蘇格：“嗯嗯！”
她說每句話的時候都活力四射，性格樂觀積極：“我們一家好久沒有擠一個洞口了，今晚正好可以重溫一下兒時的記憶。”
說完看到姜瑤呆呆張著小嘴的樣子，哈哈一笑：“哦，忘記了，你們王城的人講究很多。其實住在外面很舒服的，晚上可以一起仰望星空，聽一些平常聽不到的動物叫聲。”
“哇，聽起來有點浪漫。”
得到姜瑤的讚同，牧蘇格更加高興，熱情邀請：“是的！圓圓晚上你要來和我們一起住嗎？哥哥給我和姐姐專門挑了最靠裏面擋風的橋洞，你來正好睡我倆中間。”
姜瑤實在沒見過這麽自來熟的人：“額我......”
還是別了吧。
獸族皮毛厚實夜間擋風，睡在地上也不會有問題。她一只脆皮人類，現在天氣又越來越降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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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姜瑤身後，一直沒有出聲的聞默打斷兩人對話：“我在兩條街外還有一套房子，屬於第一街區外圍，門口有車站可以直接換乘校內擺渡車。”
他嗓音微微偏冷，像冬日最冷的冰塊冒著冷氣，讓整天渾身勁兒沒處花的牧蘇格一個激靈，下意識夾著尾巴乖乖站得筆直。
“你們是我家圓圓的同學，我可以按照市價打九折租給你們。”
不是所有人都像姜瑤這樣不怕聞默，牧蘇格拘謹點點頭，聲音也變得小小的：“好、好的，謝謝您，大人。”
聞默報出一個數字，並留下一串聯系方式，是負責打理他王城財產的管家，後續各種出租手續不必再來打擾他和圓圓。
牧蘇格一聽聞默的價格就反應過來，怪不得先前大家都找不到房子，那些房東惡意擡高價格，看不起外地人！
差點忘記自己還站在這位看起來很危險的大人面前，表情變得氣勢洶洶，要去找人吵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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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圓圓，那我先走了。”
姜瑤對她揮揮手：“嗯嗯，快去吧，讓牧拉德他們不用再到處問了。”
“謝謝你，你真的是我的小天使！”
看到姜瑤水汪汪的眼睛，牧蘇格表情軟了下來，情緒沒有剛才那麽暴躁。要不是姜瑤身邊還有聞默那個看起來就很危險的家長，非常護崽子地把她圈在自己領域裏，她都想伸手抱抱姜瑤。
牧蘇格飛快看了眼聞默，男人鏡片後那雙狹長冷冽的眸子，可不像他牽著姜瑤手時表現的那麽溫柔。
圓圓的監護人看起來好兇。
還是明天到學校以後，再找圓圓玩吧。
牧蘇格和兩人告別：“圓圓明天見，也謝謝叔叔租房子給我們！”
說完飛快跑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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叔、叔叔......？
姜瑤“噗嗤”笑出聲，擡頭看到聞默整個人僵硬，低頭眼珠裏充滿不可置信：“那個小狗崽子叫我叔叔？”
他好心租房子給她，竟然恩將仇報？
姜瑤忍著笑，一本正經找理由：“可能因為你戴著眼鏡吧，一般人戴眼鏡都會顯得成熟些。”
而且按照星際的年歷來算，聞默軍校畢業離開第一星區都有好幾年了，對於剛剛入學的牧蘇格來說，確實有種差了輩分的感覺。
但很顯然，姜瑤幹巴巴的安慰比較單薄，無法撫慰巨龍那顆受傷的心。
聞默蹲下身，俊臉湊近姜瑤，眼巴巴問：“我很老嗎？”
說著就要摘下眼鏡。
姜瑤摁住聞默摘眼鏡的手。
她個人的小癖好，更喜歡聞默戴眼鏡的樣子，有時候不開口坐在那裏，像小說裏走出來的斯文敗類貴公子。
非常滿足她這種美術生的審美。
這種話不好意思和聞默直說，只好哄他：“沒有啦，下次我會和牧蘇格說清楚，你是我的哥哥，不是叔叔。”
聞默這才滿意。
他重新施施然站起身，又恢覆溫柔微笑的模樣，忽然想到什麽，問姜瑤：“既然是哥哥，為什麽剛剛在家裏的時候，圓圓又叫我媽媽？”
姜瑤臉一紅：“......一點小惡趣味啦，你不喜歡嗎？”
“當然不會，圓圓叫我什麽我都很高興。”
如果現在在家裏，巨龍估計就要興高采烈地晃起尾巴，熱情地來纏姜瑤。
他說出姜瑤不了解的巨龍習俗：“而且在我們巨龍一族，是母親擁有自己孩子的撫養權，以及法律承認的監護權。圓圓叫我媽媽，說明你願意被我照顧，我很高興。”
聞默期待看向姜瑤：“可以再叫我一聲媽媽嗎？”
姜瑤：“......”
開玩笑的時候這種話輕輕松松能說一籮筐，現在真讓她叫，姜瑤瞬間臉紅到脖子根，撇開腦袋不看聞默那雙亮晶晶的黃金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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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瑤拽著聞默的手往回走，別別扭扭岔開話題：“說起來，我本來是想建議牧蘇格去找輔導員，看看可不可以申請住校，沒想到你比我更大方。”
竟然從一頭吝嗇巨龍的嘴裏聽到“打折”兩個字，要是裴青歡在場，幾乎能發出尖銳的雞叫。
聞默委屈：“我知道圓圓善良，怕你心軟把他們一家帶回家。”
姜瑤連忙舉手保證：“當然不會啦，在沒有爭取到你同意前，我不會隨便帶同學回家的。”
聞默這才高興。
一路回去沒有再遇到其他人，連先前街道上偶爾看到的行人，好像也都回家了。姜瑤註意到這點，好奇難道大家中午都要午睡嗎，沒有多想。
她不知道的是，剛才雖然聞默全程溫溫柔柔站在身邊，實際上心裏的不滿和煩躁感幾乎要溢滿，尤其是牧蘇格那家夥竟然毫無邊界感想要和圓圓睡覺！
他都還沒有和圓圓睡過一張床！
為了防止再遇到其他討厭的人和圓圓搭訕，巨龍無形釋放出生人勿進的威壓，拒人於千裏之外。
姜瑤作為人類，又早就習慣他的氣味，沒有覺察到。街上的其他獸族聞到這股兇獸的味道，紛紛繞路避開，不敢來惹他不高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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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嘖，怎麽有巨龍的味道！”
街對面不遠處的一套房子裏，瑟琳正在女仆的服侍下護膚，聞到窗外飄進來的氣味，整個人一頭棕發差點炸毛。
她從梳妝臺站起來，表情驚疑不定。
難道是聞默那家夥回來了？？！
瑟琳飛快指揮女仆去把窗戶關上，屋內打開空氣清潔系統，噴灑香水掩蓋氣味。
踩著拖鞋上樓去檢查自己一屋子的寶貝人類玩偶。
瑟琳從小就對聞默有陰影。
那家夥明明沒比自家皇帝哥哥凱撒大多少歲，天天冷著一張臉，拖著大尾巴簡直把王宮當成自己的家，大搖大擺來去自如，還從來不理會王宮裏其他人。
用凱撒哥哥的話來說，那頭巨龍挑著眼尾的樣子簡直欠揍極了。
但凱撒打不過聞默，甚至有時候雄獅一族兄弟幾個在學校一起圍攻巨龍，還是被他打得鼻青臉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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兒子天天灰頭土臉回家，老皇帝偷偷嘆氣：“我怎麽生了這麽個蠢孩子，打不過還哭鼻子。”
“你就不能和聞默好好相處嗎？你不惹他，他不會主動閑的沒事兒揍你的。”
“不行！”青春期的雄獅格外傲嬌。
老皇帝：“算了，多挨幾頓打就長大了。”
他也是被聞默的媽媽揍大的，誰年輕時候沒有中二過呢？
凱撒天天帶兄弟們去挑釁聞默，天天挨揍回家，久而久之連當時還是懵懂幼崽的瑟琳都知道聞默的大名，殺傷力極強。
後來某天，瑟琳不記得當時具體發生了什麽，只知道那頭巨龍公爵在王宮內徹底獸化變回原形，龐大的翅膀陰影籠罩整個王宮。
瑟琳至今都還記得視線一片黑暗，被暴戾殺氣攥住的恐懼感。
但那天王宮裏什麽都沒有損失，只有凱撒哥哥珍藏的一屋子玩偶被踩的粉碎。
從那天以後，瑟琳就再也沒有見過聞默。
瑟琳趕緊去挨個檢查了自己的人類玩偶們，告訴他們千萬不要出門，外面有會踩碎人偶的可怕巨龍。
人偶少年們親昵地依偎在瑟琳身邊，乖巧點頭：“當然啦，公主殿下是我們的主人，我們不會離開您的身邊，離開這棟房子。”
瑟琳這才放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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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瑤回家午睡，下午醒來看到聞默站在她臥室外的陽臺邊，聽到她的腳步，轉頭看她。
他溫和地微笑，伸手替姜瑤撫平頭頂翹起的一根呆毛：“圓圓，睡好了嗎？”
姜瑤活力滿滿：“嗯嗯！是我們現在來一起選課嗎？”
“先不急，”聞默牽著姜瑤下樓，兩人在書房的沙發上坐下。
他狀似不經意地提起：“中午吃飯還沒來得及問，圓圓今天在學校有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嗎？”
星網上說，剛上學的孩子第一天回來，都會很興奮地和家長分享學校的所見所聞，怎麽圓圓對此一字不提？
“啊，還好吧......”
姜瑤眨眨眼：“第一節 課是班主任阿佳妮介紹選課要求，第二節讓我們去競技場挑選社團，好像沒有其他事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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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瑤以前回家都是一個人，外婆睡覺了不會等她，沒有和其他人分享過在學校發生的事情。
但看著聞默期待的眼神，姜瑤不想拒絕他。
她想了想，掰著指頭數：“我選了啦啦隊社團和星艦比賽社團。”
聞默微微訝異：“這兩個社團都很難進的，圓圓真厲害。”
他在軍校的時候，為了爭奪誰能夠以學院名義出賽，一群軍校生天天打得頭破血流。
聞默微微一笑：“我以前也代表學院參加過星艦聯賽。”
姜瑤眼睛一下子就亮了：“真的嗎！好巧！”
她邀請聞默：“我們可以一起打游戲！”
之前不怎麽見聞默用光腦，還以為他不喜歡打游戲呢。
這句話正中聞默下懷，他笑盈盈點頭：“好啊，我們以後每天晚上都能一起訓練。”
姜瑤高興同意，聞默也很高興。
有他在身邊陪伴，圓圓晚上的時間也全部是他的了，不會輕易被其他奇奇怪怪的家夥吸引出去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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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對了，”聞默一邊不著痕跡看姜瑤的表情，一邊旁敲側擊：“圓圓在學院有認識什麽新朋友嗎？”
星網上說孩子上學後多半不願意和家長分享關於學校的事情，尤其是人際關系方面。聞默擔憂自己問太多，姜瑤會不高興。
可他實在是擔心。
像剛才那只小狗崽子，明明連圓圓名字都不知道，就自來熟上來邀請她回家睡覺，簡直......簡直太無恥了！
“我的前桌叫海蒂絲娜，她來自第二星區。”
聽名字看起來是個雌性，聞默點點頭。
“還有鶴羽和鶴翎，他們倆拿了今年青年組星艦大賽的金獎。”姜瑤想了想，不確定地說：“應該也算我的朋友吧。”
畢竟他們在電梯裏幫過自己，還邀請她去他們家打聯賽練習，應該也把她當成朋友了吧。
聞默繼續點點頭，暗自記下名字。
他離開第一星區太久，對於王城的交際圈幾乎陌生。如果是以前的聞默，冷僻自閉，壓根不會搭理任何其他人，但現在他要照顧自家寶貝圓圓，保證她身邊不會有人傷害到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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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想起來了，還有瑟琳公主！”
說到這個名字，姜瑤眼神亮了亮，她捧著臉向往地說：“她真的好漂亮、性格好颯哦！”
聞默微笑的表情僵住了：“......？”
他頭頂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：“圓圓喜歡那群暴躁獅子？”
“哪裏暴躁了，不要戴有色眼鏡看人好不好。”
姜瑤第一次反駁聞默，不滿地小小抗議了一下：“不可以這樣說漂亮大姐姐哦。”
聞默知道自己說錯話了，他抿抿唇，不逆著姜瑤的話爭辯，而是溫和地說：“這一代雄獅的基因缺陷是容易暴怒，瑟琳我沒有接觸過，但他的哥哥凱撒不是什麽好人。”
姜瑤知道聞默是好心，她畢竟是人類隱瞞身份，如果碰到一頭暴怒的雄獅，確實很容易受到傷害。
她點點頭：“好的，我記住了。”
聞默暗戳戳添油加醋：“而且獅子都很花心，王室那群獅子每個都養了很多人偶，他們從來不懂得珍惜。”
姜瑤扶額，哭笑不得：“聞默，你都想到哪裏去了......”
聞默厚臉皮繼續說：“我就不一樣了，巨龍是世界上最專一的！”
姜瑤臉紅了紅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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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默還覺得不夠，他要找更多理由在姜瑤面前抹黑那群獅子。因為他見過人偶們對雄獅一族的偏愛，無論是他們蓬松柔軟的毛發，還是他們甜言蜜語的嘴，天生散發張揚氣息的魅力。
在這一點上面，自閉宅男聞默確實比不上。
瞬間危機感爆棚。
聞默提起他曾經的事情：“自從凱撒繼承了王位，他眼紅我開采第三星區外星球獲取的收益，張口就想要走百分之五十的利潤。”
姜瑤一聽，頓時火氣就上來了：“他們獅子大開口啊！”
看起來比聞默還氣。
聞默楞了楞，沒想到抹黑效果這麽好。
反倒輪到他幹巴巴安慰：“沒關系的，我錢很多......”
姜瑤搶過他的話，生氣地說：“他們待在最安全的王城，你冒險進入未知危害的輻射區星球開采，憑什麽要給他們錢？”
原來圓圓這是在擔心他的安危嗎。
聞默的心臟瞬間塌了一塊。
他也是一個人孤獨慣了，天生比平常巨龍強大，獨來獨往，所有人對他的力量和財富羨慕又畏懼。
只有圓圓關心他也有可能受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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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關系的，我確實很強，可以好好保護圓圓。”
聞默笑了笑：“我和你說這些，並沒有要阻攔你和瑟琳交朋友的意思。”
聞默只是擔心圓圓涉世未深，太容易被表面的現象欺騙。尤其是她對獸族很多情況都不了解，有些族群天生狡詐沒有道德感，就連律法都不能完全壓制他們。
“有我在，你可以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。”
“瑟琳是瑟琳，凱撒是凱撒。你喜歡和她玩，就放心地玩，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就好。”
聞默用尾巴將姜瑤卷到自己懷裏，在姜瑤還沒來及害羞別扭之前，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：“你聽，我心臟跳動的強度。”
“噗通。”
“噗通。”
姜瑤頓住。
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衣，掌心幾乎能感受到布料之下胸腔起伏的肌肉線條。清晰的熱度傳來，比體溫更加讓人躁動的，是聞默強大穩重的心跳。
姜瑤睫毛顫了顫，心跳似乎感受到對方的頻次，悄悄也跳動更加劇烈，想要呼應他的節奏。
耳邊的心跳聲越來越大。
聞默溫柔彎著眼角，真誠地說：“圓圓，我的心臟為你跳動。”
我會永遠保護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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